楚云梨对此并不意外。
因为上辈子的何富贵也提出了这个要求,只是那时候一家人还住在一起。范继良没有问过张六娘就把孩子送走了。
何富贵自己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,我也知道孩子跟着他会过什么日子。
“赔不赔是你们之间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
范继良咬牙:“他说我儿女双全,让我把双林给他。我当然是不答应的,但我怕他私底下来抢孩子,你……你们一院子老弱病残,可能会抵抗不过。我是好心来提醒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楚云梨挥挥手:“回头我养上几条狗,他要是敢来,我让狗咬死他。”想到什么,她又道:“对了,在我心里,你跟他一样讨厌,回头那些狗要是咬你,你最好跑快点!”
范继良:“……”
他还想要再说,却见那女子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,很快消失在街角。
*
因为找人打听院子,又过去等了一会儿才见到人,范继良原先以为自己跑一趟和买菜磨蹭一会儿应该差不多。
结果,耽搁半天相差太多,他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,好多客人的早饭都吃过了。
荷花不在,客人看见他,忍不住抱怨:“昨天晚上说了今早吃烙饼,结果厨房冷锅冷灶,连个人都没见着。要是人手不够,你就多请个人呀,我们在这儿住着,还要花钱去外面买早饭吃。对了,原先不管吃什么,你们都会送一点小酱菜,现在也不送了。再这么下去,以后我们去别家住,你也别怪我们不念旧情。”
范继良急忙上前道歉,好不容易把客人安抚好了,他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去找荷花。也打定主意要扣另一个人的工钱……崔娘子那次帮着送了银子后,已经主动辞工离开。如今只剩下一个妇人还在干活。
荷花不在一人所住的房中,范继良去一楼找了一圈,还是没见着人。他若有所感,抬眼往阁楼望去。
阁楼处静悄悄,里面的人好像还在熟睡。范继良咬牙一步步上去。
阁楼中有了点儿动静,似乎有人在穿衣。并且好像是荷花的动作,范继良越听越像,干脆一脚踹开了门,反正富贵也没给银子,这种恶客不来更好。
屋中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荷花正在穿衣,白皙的手臂在晨曦的微光中晃悠。听到门口动静,她诧异回头。范继良随即就看到了她脖子上和胸口上的红痕,顿时心中一堵。
看见他来,荷花未语泪先流,朝前走了一步:“范大哥……”
范继良没有上前拥着她安慰,反而后退一步,质问道:“如果我没有撞见,你打算瞒我到何时?”
“我没有想瞒你。”荷花哭哭啼啼道:“我来找富贵商量下,让他放过我们,可他……他不顾我的意愿,非要强迫,这大早上的,我怕丢人,连喊都不敢喊。”
她说到这里,已经哭得泣不成声。
范继良目光越过她,落在床上。
床上的富贵用手撑着头,满脸的餍足,轻哼了一声。对上范继良的眼神,他振振有词:“这男人早上容易冲动,她自己跑进来把我喊醒,就该承受后果。”
荷花已经不年轻了,说她不懂这个,范继良也不能信啊。
“范大哥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荷花见他没有如往常那般护着自己,反而一脸生疏,甚至没有打算进屋,忍不住哭诉道:“我想来求他放过我们,你为了我付出那么多,我真的是死都不敢死,怕报答不了你的恩情……这混账他不是人!”
范继良神情淡漠:“反正你们曾经是夫妻,已经睡了那么多回,不差这一回。”
这是昨晚上富贵说的话,此刻由他口中说出来,满满的阴阳怪气。
“范大哥,我没有想和他亲近,你相信我啊,我可以对天发誓,但凡我有和他和好的想法,那就不得好死。”荷花上前,想要靠近。
女子刚和人同房,身上带着的那股味道熏得范继良脑子都清醒了不少。他再次往后退了一步。
这一步退得荷花周身冰凉,她不再哭,慢慢收起了脸上哀伤的神情,越过范继良走到了楼梯口:“范大哥,咱们俩之间纠缠了这么久,谁对谁错早已分不清,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。只希望我走了之后,你能平安顺遂,安然一生。”
说着,脚下一滑,人就要往下滚。
范继良离她不远,见状,吓得魂飞魄散,下意识上前伸手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