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!”蔡清华道:“其实还是不肯放下嘴里的骨头罢了。罢了罢了,我还跟你说这些话作什么!下去下去,往后我再不想看见你了。”
他摇了铃铛,心腹书童就上来了,周贻瑾无奈,只好下了楼,回了自己的船,两船渐渐错开,楼船上又传出戏曲来。
周贻瑾心道:“刚才这个小生腔调里的新会调,比第一次听的时候还明显几分。本来曲中夹杂新会乡音,是教导师父为了逢迎卢关桓刻意安插的,上次经过昊官指点,按照常理来说,应该已经去掉了。然而不但没有,而且还更明显了,这不合常理。”
于是他就猜到:“这趟不是偶遇,师父是故意引我过去。可是他引我过去,目的是什么呢?”
跟着他又想:“我从曼倩蓬莱出来,是临时被昊官叫来,师父要在这里伏我,除非他算准我会在这里经过,可他怎么能算准我在这里经过?难道是他安插了人手,监视着宜和行,或者是监视着昊官,或者是监视着我?”
想到这里,他又更进一步:“就算师父算准了我在这里经过,但他的人为什么就这么凑巧在这里?楼船,戏子…这排场可不是急急忙忙赶来的…这是一早就在这里,或者因为什么事情,而来到了这附近。”
红货…蔡谢…蔡清华…
一个个的影子在周贻瑾脑中晃过。
这时船已经到了珠江南岸,正要转入一条河涌,周贻瑾叫停了,命取灯、纸笔,写了一张条子,封好了,交给了吴小九说:“你坐小船回宜和行,亲手交给昊官。昊官如果睡了也叫他起来接信。如果中途出什么岔子,你就把纸条吞了。”
吴小九应了声是,坐小船飞速赶回宜和行,吴承鉴已经睡着了,吴七拦着他,吴小九道:“师爷说了,昊官睡了也得叫起来接信。”
周贻瑾是整个家族里头,唯一一个能在公事上替吴承鉴做主的,吴七无奈,只能去把吴承鉴叫醒,吴承鉴睡不踏实自是没好脾气,烦躁地接过纸条,打开一看,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来,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。
周贻瑾的纸条写的是文言文,如果翻译成大白话,那意思就是——
蔡士文可能已经投靠了我师父。
我师父可能已经知道红货的内情。
接下来估计会有针对红货的密谋。
小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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