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确定她究竟是不是草鬼婆,阿阮的父亲又说:“草鬼婆以身养蛊,每隔一段时间,必须找人放蛊,否则蛊毒就会在她体内发作,所以真蛊婆被杀之后,剖开其腹,必有蛊虫在里面。”
蛊虫阴毒,常引得怨鬼恶灵附身其上,俗称“草鬼”,这种蛊虫多附于女子身上,那些女子也被称为草鬼婆。
夜漓冷眼看着一切,毕竟当下这个场景中所有的人,除了樊晓澄的意识,或者说是他睡梦中的意识是真实存在的之外,其他都不过是虚幻的泡影,这只是樊晓澄记忆中的一个片段,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。
而此时的鹤青与于氏也都身在迷局中,很多细节都没有能捕捉到,却叫夜漓隐约看明白了。
虽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,但置身眼前的情景之中,难免为他们心焦,夜漓心知她现在应该担心的问题并不是如何扭转局面,而是要怎么让樊晓澄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梦,要怎么在他自己的梦境中把他叫醒。
梦中的场景如此真实,樊晓澄的意识明显已经深陷其中了,如果不快点唤醒她,自己恐怕也会慢慢失去意识,在别人的梦境中沉沦。
那边,于氏说道:“你这样,岂非是要了她性命?”
“这位女侠,”荣盛说:“修仙之人斩妖除魔是天经地义的事,妖邪害人,难道对这些东西还要手下留情吗?”
于氏默然,鹤青倒似乎是察觉了什么,不紧不慢道:“阁下此言差矣,我师娘的意思并非是要对妖邪手下留情,她刚也说了查明事情真相才是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,况且现在两个孩子都还没找到,贸然将她杀了,孩子的线索可能就断了,这对谁都没有好处。”
经他们等反复痛陈利害,这些苗人方才听进去了一些,终于是不再闹了。
眼前的场景一变,于氏三人站在文达的床头,此时的文达已悠悠转醒,但情绪依旧很激动,听他们没有杀那个纺婆,更是气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。
鹤青说:“寨主不必着急,你既然千里迢迢去玄宗请了我们来,这件事我们就一定会负责到底,自古以来,以巫蛊之术害人,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,玄宗既已插手此事,定不会姑息。”
文达开口正要说什么,门外一阵骚乱声打断了他。
原来在荣盛的鼓动下,寨子里的青苗人将本就为数不多的黑苗人团团围了起来。
一场暴乱眼看就要一触即发了。
青苗和黑苗本就关系不睦,互不往来,但原先至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,如今青苗人就想抓着草鬼婆作祟的由头,趁机将黑苗人赶出去。
被围攻的几个黑苗人蹲在地上,脸色阴郁灰沉,他们手里都抱着一个瓦罐,青苗族中有人逞凶斗狠,夺过瓦罐就往一个黑苗人头上砸。
“快住手!”文达急了,不管怎么说他作为寨主,终归是不想看到寨中出现这种分裂斗殴的事情的,火速跟着于氏等下楼阻止。
那个被砸的黑苗人顿时头破血流,他也不说话,也不用手擦拭,只用浑浊的眼睛瞪着对方,任凭血流进眼睛里,可怕的血目看得人毛骨悚然。
文达平日里就十分冲动,又没什么主张,在苗寨中的威望并不高,这一下开了个头,那些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苦主哪里肯听,纷纷有样学样,“乒乒乓乓”一阵抢砸,瓦片碎了一地。
那几个黑苗人任打任骂,不反抗也不辩驳,着实怪得很。
一青苗人道:“砸了蛊皿,看你们还怎么下蛊害人!”
话音未落,一只金蚕,一只毒蝎,一条青蛇从那些打碎的瓦罐碎片中爬出来,不久,蜈蚣,蜘蛛等其他毒物也纷纷爬出,这时,几个黑苗人才抬起头,笑得很蹊跷。
“不好!”鹤青感到不对劲,喊道:“快散开!”
但已经来不及了,那些毒物很快开始攻击人,不少青苗人被毒蛇咬,被蝎子蛰,还被飞在半空的不明黑色甲虫攻击,蛊毒者不在少数,接二连三倒,翻滚惨叫。
鹤青立刻上前,手起剑落,眼前的蛇蝎便被劈成两段>> --